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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守
发表日期:2025-05-22 18:02:45    阅读数:91 
  深夜十二点的公交基地,凝滞的黑暗里游弋着末班车的灯光。接钞员胡朝晖攥着空布袋、一大串钥匙串穿过停车场,不经意间,这个44岁的汉子,已经在这个停车场接了二十年的钞。
  每当末班车披着星辉归港,胡朝晖的工作才真正拉开帷幕。钥匙串在指尖翻飞,磨出老茧的手灵巧地拎出沉重的零钱箱,又替换进空的布袋,在钥匙与钱箱叮当的碰撞声里,他似乎感受到城市经济跳动的脉搏。

  "老胡,家里熬了参汤。"驾驶员老张隔着车窗递来保温壶,壶身还留着发动机的余温。这样的场景在停车场不断重现,有时是半袋橘子,有时是几块桃酥。胡朝晖总说这是"贿赂",却比谁都明白其中的情义--他早将每辆车的收班时间刻进生物钟,宁可提前十分钟在岗位上守候,也不让驾驶员等候分毫。这份体贴让人想起《论语》中"不患无位,患所以立"的深意,岗位或许卑微,但守时的承诺重若千钧。

  前些年大雪天,有趟车堵在路上三个钟头,胡朝晖愣是在雪地里跺着脚等到凌晨两点,眉毛都结了冰碴子。车进场时他搓着手笑:"再晚来会儿,我这收钱的手可要冻成冰棍了。"

  天光初亮时,早班司机们喝着豆浆进场,胡朝晖的工装已经挂在了更衣室。晨光掠过更衣室挂钩时,那件反光背心的荧光条早已磨成灰白;在日复一日的金属碰撞中,钥匙棱角刮落的铜绿、钱箱铁皮剥落的碎屑,早已沁入工作服的每寸纤维--这是金属与岁月合谋,为守夜人烙下的无声注脚,而那些被体温焐热的硬币们都在致敬每个子夜到黎明的刻度间,游走着让城市不熄火的守更人。